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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蝴蝶君”时佩璞的传奇人生:我们曾经深爱过(1)

2022-9-7 21:38| 发布者: zxw88| 查看: 178| 评论: 0

摘要: 01这是巴黎。时佩璞坐在那儿,窗子开得很大,夜空低垂着,仿佛要搭在窗沿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儿的,这些天都有点神思恍惚。宽大的睡袍遮盖着他的身体,他的长发披拂着,一绺单独披在脸颊上,把他那双深邃的
“蝴蝶君”时佩璞的传奇人生:我们曾经深爱过(1)

01


这是巴黎。时佩璞坐在那儿,窗子开得很大,夜空低垂着,仿佛要搭在窗沿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儿的,这些天都有点神思恍惚。


宽大的睡袍遮盖着他的身体,他的长发披拂着,一绺单独披在脸颊上,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更衬得深深暗暗,无限神秘。


手边那杯干邑已经尽了,他也懒得再倒一杯,任它空着。他有点想念中国,想念北京了。


02


那还是60年代,他那时正年轻,年轻得像一枚只是微微泛黄的杏子,指甲一掐,就掐得出水来。


那时的北京,像一件稀世的玉器,蒙上了尘埃,一副很矜贵的样子,但又灰扑扑的,说不出的一种暗败神秘的气息。


他喜欢那种气息,因为他喜欢神秘,他也觉得,自己是个相当神秘的人。他为自己的这份神秘隐隐感到自豪。


03


他在昆明念书时,就喜欢京剧,渐渐就由喜欢变成了沉迷。


后来,干脆拜了京剧名角儿姜妙香为师。


姜妙香一见时佩璞,就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,虽然学得晚了,不过他条件好,又肯学,唱出个名堂不是没可能的。


姜妙香混迹梨园行这么多年,经见的多了。


姜妙香虽工小生,但是他从小就学旦角儿,后又专攻青衣,再后来才改唱小生,可以说,没有他不会的行当。


时佩璞跟着这样一位师傅,自然学得也杂,幸而他聪慧过人,又肯勤学苦练,也就唱什么像什么。


04


大学毕业后,时佩璞到北京青年京剧团工作。


他是编剧,也是演员。


剧团里,像他这样相貌好,又年轻,又多才的男性,不多。


很多女孩子就喜欢他这种沉默的英俊男子,一个个对他热情极了。


只是他自己不上心,全当没那么回事儿,只是每天都忙着看书,编剧,练功,到了演出时,就更忙,简直没有谁比他还忙。


他是京剧团的一颗星,很静,但是很亮。


05


1964年1月27日,中、法两国政府发表联合公报,表示正式建交。


时佩璞想不到那天晚上他们会相遇。


06


那晚,京剧院有节目汇演以示庆祝,其中就有京剧《奇双会》里《写状》一折。


故事讲述的是,陕西褒城马贩李奇离家之后,其女桂枝遭受后母虐待,逃走后的桂枝被客商刘志善认作义女,又被许给秀才赵宠,赵宠中试后任职褒城县令。


李奇归来,家中已天翻地覆,他又被后妻诬陷逼死丫鬟春花,前任县令受贿,将李奇打入死牢。


赵宠接任后,下乡劝农。待赵宠回衙,桂枝诉说情由,求赵宠援救其父。


因案为前任所定,赵宠只能为桂枝代写辩状,明日按院来时,叫她前去鸣冤。


时佩璞正是反串李奇之女李桂枝。


07


时佩璞削肩蜂腰,眉目俊秀,行头一上身,俨然一个娇俏多情的妙龄女子。


他眼睛里原就有一种碧潭般的深沉忧郁,这李桂枝一身冤情,自然满目带恨结怨,他只用那么头一低,眉一横,活脱是李桂枝站在跟前。


时佩璞在鼓声和琴声的夹杂中,迈着细步,摆着水袖,走上台来。


通明的光线把他带进那个遥远的时代,他成为了女子,眉眼矜持而无助。


乐声响起,像陡然而来的夜风,飘拂过他的面庞。


他抖了抖白如烟雾的水袖,咿咿呀呀唱起来,慢条斯理地表露着她的哀切与悲愤。


08


时佩璞站在那明光如昼的光圈里,并不知道,在那光圈之外的茫茫黑暗中,正有一个男子注视着他。


那是一个年轻的法国男子,他坐在台前黑暗中,竭力去聆听那时而低沉时而高亢,但始终都很奇异的歌声。


京剧,是驰名世界的中国歌剧,但他一点也欣赏不来。


如果不是时佩璞反串的李桂枝出现,他是看不下去的。


有几次,他都想起身离去,反正黑暗中,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。但就在起身的时候,总有一种力量拉住了他,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力量,他只好坐下,继续熬。


终于,时佩璞的李桂枝出现了。


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,那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袍子和袖子,本来是臃肿的,但穿在她身上,却变得轻盈而潇洒。


她像一个不可逼视的神仙,在那华服和浓妆的堆叠中,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美艳和神秘。


09


他叫伯纳德·布尔西科,是驻京法国大使馆的会计和打字员。


单身生活太无趣了,这晚,他就和大使馆几个朋友到京剧院看演出。


他的朋友们都说京剧怎么怎么好听,有趣,他却只觉沉闷。


然而,没想到,他会在这个几乎使他昏昏欲睡的京剧舞台上,见到让他当即着迷的女人。


太不可思议了。


他的眼睛,由原来的无神和黯淡,渐渐转为专注,甚而痴迷。


他好像看不清似地,伸长了脖颈,手托着脸颊,瞪大了眼睛,目光追着时佩璞饰演的李桂枝。


桂枝鬓角绢花的颤动,仿佛都能连带颤动了他的视线。


他要在散戏后站在她面前,必需。


他激动地对自己说。


10


戏,散了,看戏的人一个个都走了。


布尔西科说临时有事,要他的朋友们先走一步。朋友们也有他们的事情,就没有追问什么。


他一个人来到剧院门口,站在晚风里,等。


她一定会出来的,他想。


他在这陌生的门口,总显得傻傻的,别人不说,他自己也觉得。


如果她最终没有经过这里,他岂不是真傻?


他有点惴惴的,走来走去,时不时看一眼门里。


他平时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大,但是现在,他觉得自己实在太高大了,高大得无法掩藏自己的傻。


他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,但并不轻易感情用事。


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,仅仅是远远地看一眼,就这么激动,激动得必需要和这个人在一起。


月亮变小了,但还是很亮,亮得有些冷冽,像一小片冰凉的玻璃碎片。


布尔西科看看手表,叹了口气,他准备回大使馆。


就在这时,时佩璞来到了剧院门口。


作者蓝风喜欢旧小说的气味儿,喜欢晚清时期没颜落色的氛围。


转自今日头条优质自媒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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