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嘉靖年间,苏州府通州地境内,有一座白狼山。传说山中有白狼已修成精怪,每年都会下山寻造化。 白狼山下有一个白狼村,约莫百十口人。 今天是李长贵家大喜的日子,她的媳妇生下一对龙凤胎,两个娃娃乖巧可爱,喜人的很。 李长贵的母亲李氏乐开了怀,她盼孙子可盼了好几年了。可李长贵却犯了难,龙凤胎是他们家的福气,但仅以他们家的一亩三分地,可养不活这两个孩子。 李氏看出李长贵的为难,淡淡说:“这事简单,王庙村那个单身汉,不是一直想要闺女吗?” “咱们呢,就把女子给送过去,顺便讨些银两,给我孙儿提前将彩礼钱备上。” 李长贵有些为难,毕竟女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呀。但一番考虑之后,还是将女子送到王庙村去。 单身汉名唤张长生,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谜,邻里八乡只知道有这么个人,但没人和他熟络。他在白狼山下的几个村子里,都贴上布告,声称想要收养闺女,并承诺愿意给亲生父母重金补偿。 张长生见了李长贵抱来的女婴,十分欢喜。他大方地给了李长贵十两银子。李长贵原本略失落的心情,瞬间一扫而空,他恨不得让媳妇,再生几个女儿送过来。 张长生的宅子很大,但却很荒僻,周遭半里内都没有一处人家。房子背靠着白狼山,面前是一条小溪,风光很是秀丽,时常有野生动物来到家里拜访。 张长生给女婴取名五雷,听着就像个男娃子,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。 张五雷是张长生收养的第三个女婴,第一个是两年前收的,名唤罡风,第二个是去年收养的,名叫毒火。 张长生平日里话很少,但对三姐妹很好。他教她们识字,教她们手艺,可就是不让她们出门,也不许她们叫他爹爹。 在伙食方面,更是非常严苛,一日三餐不能沾半点荤腥。 就这样12年过去了,三姐妹也都出落得亭亭玉米。她们对宅子外的世界充满了向往,但又不敢忤逆张长生。 今天是大姐罡风十四岁的生日,三姐妹在偌大的院子里挖了野菜,摘了野果,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。 夜晚,她们在院子里升起篝火,毒火和五雷一同为罡风庆生,她们一起唱起了歌。 突然,院子的大门打开了。外边的黑暗,迅速涌了进来,院子内的篝火似乎都暗了几分。 “爹爹,您回来了!” “五雷你记住,不准叫我爹爹。”张长生关上大门,又无可奈何地说道。 他给五雷强调了无数次,不准叫他爹爹,但从不管用。 张长生来到篝火旁,板着个脸对着三个女孩说:“晚上不准在院内生火!” “罡风,今天是你14岁的生日,待会儿来我房间一趟,我为你准备了礼物!” 五雷仰头望着张长生,撇着嘴:“爹爹偏心,我和二姐也要礼物,也要礼物!” 张长生用手指敲了五雷额头两下,“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姐,12岁了还是那么顽皮。” 夜里,罡风一个人去到张长生的屋里。 二姐和三姐则悄悄躲在窗外偷听,他们想知道父亲究竟送啥礼物给大家。 “咳!咳!”张长生推开门来,“就知道你们两个家伙在这,赶紧回去睡觉吧!” 五雷和毒火只得悻悻而回。那一夜,罡风都没有回来,两个女孩对大姐的礼物充满了好奇。 客厅内,五雷见到了大姐。 今天的罡风有些不一样,穿着新娘子的衣服,头顶着红盖头,脖子上,手腕上还戴上了银手镯。 五雷连忙凑了过去,将嘴靠在姐姐耳朵边,“姐姐,爹爹给你的礼物是啥呀?是这身新衣服吗?你快给我们说说呀!” 罡风: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 五雷:“姐姐,你小气,你骗人!” 罡风确实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。昨夜,她踏入张长生屋内,就不知怎的晕倒了。待醒来之时,便发现自己换上了新娘妆,端坐在这大堂内。 “五雷,别闹!”张长生瞪了一眼。 五雷朝着张长生吐了吐舌头,乖乖回到了座位上。 “罡风满14岁了,她可以走出院子了,这就是我送给她的礼物。” 红盖头下的罡风听到这话,既是兴奋,又是担忧,她们三姐妹一直的梦想,就是走出这个院子。如今,她有了机会,她又有些害怕! “同时,我还为罡风找了个婆家,待会男方就会来接她。你们三姐妹好好告别吧!” 五雷嘟着嘴巴,“爹爹,我们也要出去,五雷也要找个婆家!” ...... 晌午,院外响起了唢呐声,打破了院子的宁静,迎亲队伍来了。 新郎胸带红花,骑在大红马上,很是威风。队伍的排场也不小,八个挑夫抬着花轿,两辆马车拉着八箱的彩礼。 张长生牵着罡风的手,将其送上了花轿。“罡风,这里永远是你的家!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,如果受欺负了就回来。” 新郎官对着张长生深深一拜,就跟着队伍离去。张长生站在路边,直到迎亲队伍消失在视线中才进屋。 他找到五雷和毒火,“今天罡风出嫁了,有了自己的家庭。明年就是毒火,后年就是五雷了!” “我知道,一直将你们关在院子里太残忍了,但我也自己的苦衷。” “明年我就可以出嫁吗?”一向沉默寡言的毒火淡淡地问道。 “是的,明天的今天,就是毒火大喜的日子。而我们的小五雷,则是后年的今天。 毒火脸上露出微笑,“那我可以自己选择,嫁的人家?” 张长生一愣,但又宠溺地说:“当然可以,这是你们的自由。” 毒火的脸上微微泛红,她似乎很期待明年的今天。 “五雷不要成家,五雷要和爹爹在一起。”五雷吊在张长生的肩膀上。 晚上,张长生烧了一大桌子的菜,竹笋,花生米,萝卜丝,香菇应有尽有,但还是没有肉。一家人在晚霞下,共进晚餐,颇有家的味道。 三日后。不出意外的话,今天该是罡风回门的日子了。 张长生在院外踱步,脸上略显着急。现在已经到了下午,但还没见个人影。 晚上,张长生交代两个姑娘别乱跑,一个人打着火把,奔去了男方家里。 这晚的月亮很圆很亮,将道路照得像白天一样。张长生如同猎豹一般,奔跑在丛林之间,他的速度很快,快得不像个人。 很快,张长生就到了男方家庭。那是个大户成家,院子规格不比张长生家差,各种装潢非常的华丽。门前的那对大狮子,在月色里泛着荧光,似乎快要活过来一般。 张长生纵身一跃,进了张家大院。他悄悄探寻,在一处偏房找到了罡风。 她躺在木板上,肌肤上满是伤痕,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,血已经没流了,瞳孔瞪得老大。还有几只苍蝇不合时宜地停在了罡风的鼻子上。 罡风已经死了。见此一幕,张长生双眉挤在了一起,他落在屋内,一袖子打飞苍蝇,用手将罡风的眼给合上。 他扯下屋内的窗帘,将罡风包了起来,背在背上。 王家大堂。王家家主正焦急得来回踱步,张夫人则在官帽椅上揉着头,而他们的傻儿子王聪正大口地吃着东西。 “爹,我倒觉得没啥可担心的。如果张长生敢来找我们,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。”王家二儿子王猛,做了个割喉的手势。 王家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王聪,天生痴傻,却力大无穷。二儿子王猛,长相英俊,聪慧过人,那天便是他去迎的亲。 张长生同王家家主,谈的是罡风和王猛的婚事。但王家人却是打了一手好算盘,他们自知大儿子痴傻讨不到媳妇,于是让二儿子出门谈亲家,最后再来个偷梁换柱。 前夜,王聪闯进了洞房,痴傻地望着罡风,起了兽性。罡风见自己夫君如此丑态,自是不从。 王聪不能如愿,便对罡风动起手来。罡风瘦弱的身子,吃了王聪记下重击,很快就没了呼吸。 “猛儿!不可,这事是我王家人的不是呀!”王家家主,摇了摇头。 “什么不可!我看这办法很好。那张长生不来也就罢了,他来了,我们就灭了他!”王家夫人猛地拍向桌子,面漏狠色。 就在此时,张长生踹开了大门,目光幽幽的望着屋内的四人。 张家家主大惊失色,“长生兄,你怎么来了。” 张长生轻轻地将罡风放在地上,掀开帘子,冷冷道:“王家人,你们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!” 王家家主发出叹息:“哎,长生大哥,我们一家人正商量怎么给你说这事呢?” 王猛却悄悄地将门给关了起来,“爹,当断不断,依我看,咱们就把他一同给做了。” 张家家主脸皮抽动:“对不住了,张兄!” 王猛抽出长刀,对着张长生力劈而下。然而,张长生只是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,且在王猛重心不稳之时,一脚将其踹翻。 见二弟倒下,王聪兴奋地拍起来手:“好玩,好玩!” 王家夫妇也抽出武器,向张长生发动攻击。四人扭打在一团,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。 几个回合下去,王家人累得气喘吁吁,却连张长生的衣角都没碰到。 突然,张长生动了起来,速度快如鬼魅,瞬息之间就放倒了三人。 王聪大喊:“厉害,厉害!好玩!” 张长生转身一掌也将王聪放倒。一番逼问之后,王家人说出了真相。 张长生一拳锤打在柱子上:“你们这帮畜生,可怜了我的罡风!” 翌日,张长生将王家人送去了官府,县令判处王家人所有人三年监禁。 白狼山山巅,张长生将罡风埋在了一颗大树下,并用血为她书写了墓碑。 张长生给坟头添上了最后一抔土,低语道:“罡风,罡风,是我害了你呀!愿来生你投个好人家!” ...... 王庙村,张家院落里。张长生正和两个姑娘吃着午饭。 “爹爹,昨晚去哪里了?” “我去见你们罡风姐姐了。”张长生笑着说。此时,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的痕迹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。 “那,罡风姐姐还好吗?”五雷继续问道。 “好着呢,王家人对她很好,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忙着给罡风夹菜。” 毒火只是默默听着,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。 半年后,王长生告知姐妹二人,他将出一趟远门,让她们别乱跑。 然而王长生前脚刚走,毒火就带着五雷去到后院。 只见,毒火熟练地挪开草堆,一个三尺大的洞穴漏了出来。洞穴周围分布着新鲜的凿痕,最近应该是被人扩大了。 毒火率先钻出了出去,她在外边呼唤五雷跟上。 “爹爹不是说,不让我们出去吗?”五雷嘟嘴道。 毒火起身准备离开,“你不出来,我就不管你了哦。” 五雷连忙钻了出来,兴奋地说:“外边的世界这么大的啊!” 毒火拉着五雷,向着河边走去,“外边的世界不仅大,而且好玩!也不知道,为何他就是不让我们出来。” 五雷:“我相信,爹爹自由他的道理!” 毒火:“道理,我才不信呢?不给我们吃肉,不准我们出门!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妖道!” 五雷松开毒火的手,叉着腰,带有一丝愠怒的说:“我不许你这么说爹爹!” 毒火脸垮了下来:“妹妹,你知道为啥他不让我们叫他爹爹吗?” 五雷:“为什么?” 毒火:“跟我来!” 毒火带着五雷来到了王庙村村口处,用手指向墙面上的布告,“你自己看看吧!” 五雷喃喃念道:“张长生重金收养女婴。” 五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,她稚嫩的脸庞上,第一次出现了迷茫,她的心中突然有了太多为什么? 他为什么要收养女婴?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出门?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吃肉? “你来了呀!”一个男子的声音,打断了五雷的思绪。这个男子瘦高瘦高的,面庞清秀,眉眼之间却透露出一丝妖异。他身着一身褐色的粗麻布衣,一双草鞋还破了个洞,但仍给人一种自信,或者说是自负的感觉。 毒火温柔回应道:“是的,我来了!” 毒火与男子聊得火热,两人手牵着手往街上走去。 毒火走出去几十丈之后,才意识到了五雷还在后边,于是大声呼喊道:“五雷,你在河边等我!姐姐去办点事情!” 五雷静静坐在白狼山下的小溪边,脑海里仍思索着布告上内容。“爹爹不是爹爹的话,那我的亲生爹爹是谁呢?” 五雷的思绪随着流失越飘越远,突然一声狼嚎让五雷警醒。白狼山附近经常能见着狼,五雷对狼嚎很熟悉,但她明显感觉到这声狼嚎不对劲,极度悲凉又好似在求救。 她站起身来,顺着声音寻了过去。 扒开草丛后,五雷赫然发现了一只白狼,它被困住了。捕兽夹像牙齿一般紧紧咬在白狼后腿上,伤口处已是血肉模糊,白狼的雪白的皮毛已被染成了红色。 五雷试探性靠近,轻声说:“放松,我是来救你的!”白狼向着五雷龇牙,似乎在警告她不要靠近。 五雷蹲下,眼睛同白狼齐平,她柔和地望着白狼,说:“你受伤了,我是来帮你的!” 也许是眼神交流起到了效果,白狼眸子里的凶光散去,夹着的尾巴也舒缓地放在地上。 五雷大胆地伸出手,摸向白狼的头,他们建立了信任。 如此近距离之下,五雷才发现白狼竟然怀孕了。如今困在捕兽夹下,体力流失过多,难产了。 白狼望着五雷,呜咽了一声,似乎在求五雷救救她的孩子。 五雷只是个12岁的小女孩,根本不懂什么难产。她脑海里唯一想到的办法,就是小时候拉肚子时,张长生教她揉肚子的方法。 五雷双手来回摩擦数十次后,将手掌轻轻贴向白狼腹部,顺时针的揉动,又逆时针的揉动,其间还夹着横推,竖推的动作。 五雷望向白狼,白狼状态稳定,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,她便加快了频率。 一刻钟后,四只乖巧的小狼成功降生,雪白的皮毛上还夹杂着丝丝血迹。 母狼用舌头将小狼身上的血迹添干,又将五雷手上的血迹添干。 看着眼前温馨一家五口,五雷眼里湿润润的。她也没能想到,自己竟真的做到了,成功挽救了4条生命。 其实张长生教给五雷的这套揉腹法,是一门上称的道家养生法门,可以理气,畅通血脉。所以白狼才能够成功的生下4只小狼。 生下小狼的白狼,很快就恢复了体力。只见她一个前爪配合着嘴,很容易就扯开了捕兽夹。 白狼带着小狼跪伏在五雷面前,五雷受宠若惊,也向着它们跪下。随后,白狼便领着小狼,朝着白狼山上走去,消失不见。 毒火来河北寻到五雷,看起来她的心情很不错。 “姐姐,那个男娃子是谁呀?”五雷打趣地问道。 “他呀,是姐姐喜欢的人。” “什么是喜欢的热呀!”五雷继续问。 毒火似乎也很喜欢谈论这个话题,耐心地说:“喜欢的人就是,你感觉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。” 两姐妹从狗洞回了家,毒火又熟练地将柴堆给放回原位。 那一夜,五雷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一只白狼对她说:“小心你爹爹!” 五雷对张长生已经有了许多疑问,但她仍然相信爹爹是为了她们好,所以她并不信白狼托的梦。 又是半年过去,今天乃是毒火的生日,也是张长生夜里给毒火礼物的日子。 然而这一夜却不像去年那么安静,半夜之时,张长生屋里传出了一声惨叫。五雷听得很清楚,那是爹爹的,但她却不敢去查看,她怕看见爹爹坏的一面。 第二日,毒火换上了新娘妆,盖上了红盖头,但手腕上,脖子上却少了银器。 张长生端来早餐,招呼两个孩子吃饭。 今天的张长生同往日大不相同,面容枯槁,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。 五雷回想起昨夜的那声惨叫,于是贴心地问道:“爹爹,您怎么了?是不舒服吗?” 张长生挤出笑容:“没事,昨夜没有休息好!” “今天是我们毒火出嫁的日子,我做了几个好菜,你们赶紧尝尝。” 毒火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,张长生也没有吃啥。 “毒火,你说你要自己寻人家,我听你的安排!待会你就去寻你中意的人家吧!” 张长生递给毒火一个布袋,“这是100两银子,就当你的陪嫁品,一定要好好的!这里是你永远的家。” 毒火接过钱袋,淡淡说:“好的!” 正午时分,张长生目送着毒火去了王庙村。他不放心,又悄悄跟了一段,发现毒火去了白狼村,走进了李长贵的家里。 那户人家就是五雷的生父的家,张长生拍了拍自己的头,感叹道:“这就是命啊!” 他的脸色比早上又难看了几分。 李长贵家的房子破破烂烂的,没有宾客,没有酒席,他们没有任何准备。 毒火敲了敲门,李长贵迎了出来,有些诧异地望向眼前的新娘子。 毒火表明来意,并拿出100两银子,李长贵夫妇才将其引进了屋子。李长贵的儿子李峰,也就是当年龙凤胎中男子,就是毒火暗许芳心之人。 李峰见到毒火的到来,内心欣喜不已,当日两人便成了婚,入了洞房。 翌日,毒火和李家人融洽地吃了早饭,看起来相处得很好。张长生这才放心地从白狼村离开。 三日后,张长生院子外。 李长贵一家,整整齐齐地来了,他们一同来送毒火回门。 张长生热情地接待李家人,并将五雷叫了过来。 李长贵望了望五雷和毒火,“长生兄,我们两家人真是有缘呀!” 张长生回以笑容,“是呀,确实有缘!转眼间13年就过去了。” “毒火这儿媳,你们家可还满意呀?” 张长贵:“满意,太满意了!” 张长生微笑,又将100两银子从桌上推给张长贵:“你们一家,可得好好对待她!” 张长生连忙接过钱袋,瞧了瞧,心想毒火这丫头就是福星呀:“一定,一定!” 张长生又靠到李长贵耳边,悄悄说了几句话。李长贵面露诧异,又变得欣喜,对着张长生抱拳说:“一定,一定!” 张长生对着五雷招手,五雷快步冲了过来。 他宠溺地摸了摸五雷的头:“五雷,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了。” 五雷甜甜开口:“爹,您说!” 张长生用手指着李长贵,“五雷,这个人才是你的亲生父亲。十三年前,我是抱养的你,如今也到了你们相认的时候了。” 李长贵附和道:“长生老哥说得没错,当年我们家穷困,又生下了龙凤胎。为了解决我们的生计,所以长生大哥才收养了你。” 五雷有些失落,她担心的事情看来要发生了,伤感地望着张长生,“爹,您是不想要我了吗?您还要在我14岁的时候给我礼物呢?您不记得了吗?” 三个孩子中,张长生最喜欢的就是五雷,性格乖张,不听他话,但却为他带来了不少的欢乐。 他为五雷捋顺头发,微笑道:“不是不要五雷了,而是接下来要出去一趟,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 五雷:“那我跟你一起去!” 张长生:“那个地方,很远,很远,会很累的!” 五雷:“五雷不怕累,五雷要和你一起去。” 张长生将五雷推向李长贵:“五雷别闹了,快叫你爹!” 五雷回头望了张长生,清脆地叫道:“爹,您可一定要回来看五雷啊!” 张长生微微点头,“好好听你爹的话。” ...... 白狼山山脚白狼村内,李氏骂骂咧咧道:“长贵啊!你怎么又讨来,一张吃饭的嘴巴呀!” 李长贵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,对着李氏说:“足足300两银子啊!” “那张长生可真是咱们家的贵人啊!帮我们把女子养大了,如今又送还给我,还给我300两银子,让我好好照顾她。” 李氏不解,嘀咕道:“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?” 李长贵:“娘,我当时也是有所担心。但那张长生仿佛会读心一般,看出了我的疑虑,他说他大限将至,不能再继续照顾五雷了。” 听闻此言,李氏大喜:“那感情好啊!白捡300两银子,白捡个女娃子!等那张长生走了后,咋还能卖个好价钱!” 李长贵对着母亲竖起大指姆,“高!还得是母亲大人高!” 李长贵的儿子和罡风搬去了城里,家中就只剩下李长贵夫妇和五雷了。 李长贵一家对五雷很是尊重,给她好吃好喝的,但五雷仍然谨记着张长生的教诲,14岁之前不吃肉食。 一年过去,五雷即将满14岁,她告诉李长贵,她想去去张长生家里看看。但李家人死活不肯,更将她锁在了屋内。 第二日,屋内的五雷听到了唢呐声,她流下了眼泪。她脑海中浮现出罡风出嫁时的场景以及张长生的面庞。她想知道那个爹爹现在如何呢?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院内,五雷透过窗户好奇地望着外边。突然,她的房门被推开,李长贵领着一个富家公子进了门。 富家公子连连点头,“好!好俊的姑娘。” 李长贵赔笑道:“公子一表人才,也只有这般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呀!” 听闻此言,富家公子更是得意,扔出给李长贵一个钱袋,“美人,跟我回家吧!” 李长贵上前来,将新娘服递给五雷,“爹爹给你找了个好人家,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!赶紧换上吧!” 五雷望向李长贵,一把抢过衣服,扔到地上,冷冷说:“当年,你就是这样把我卖了的吗?” 李长贵愣了一下,又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五雷背上:“怎么可能呢?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呀!” 五雷扭动着肩膀表示拒绝。 “不用那么麻烦,小的们将新娘子给我绑回去!”富家公子拍了拍了李长贵的肩膀。 李长贵点头哈腰,眼睁睁看着五雷被绑走。 五雷被强行抬上了花架,李长贵向着富家少爷鞠躬。李氏,笑着挥手:“公子慢走!” 倏然,一阵狼嚎传来。 只见数十只白狼,包围了村子,又爬上了李长贵家的院墙,将所有人给团团围住。 为首的白狼对着花架嘶吼,喝退了富家少爷的手下,又冲进花架,将五雷给救出。 五雷骑在白狼背上,潇洒离去。富家公子呆呆地望着这一幕,旋即愤怒地望向李长贵夫妇。两个下人将钱抢回,又打断了李长贵母子的腿,才离去。 五雷静静趴在白狼的背上,她忍不住哭了出来。她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,竟然不如一只狼,也回忆起一年前白狼托的梦:“原来小心爹爹,指的爹爹,不是长生爹爹,而是李长贵。” 白狼驮着五雷来到了白狼山顶,那里有个木屋,木屋前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,背驼得像一颗老数。那人正是张长生,寿元已经无多。 但五雷还是一眼认出了他,她奔跑过去,大喊道:“爹爹,五雷来看你了!” 五雷向爹爹讲述了自己遭遇,张长生像从前一样抚摸着五雷的头,淡淡说:“没事的,都过去了!” 五雷嘟着嘴道:“这还不是怪您呀!五雷的故事都讲给爹爹您听了,您的故事呢?” 张长生缓缓向五雷讲述了十几年来的一切。 原来张长生是一名道士,前半生修道几十载,勘破生死真谛,预见了自己得道前的三灾,分别是罡风、毒火和五雷。 要破除这三灾,需要三个女孩14岁生日时的眉心精血,而且这三个女孩还需心甘情愿,不食荤腥,始终保持处子之身。 所以张长生收养了三个女婴,并抚养她们长大。在罡风十四岁的时候,张长生取了她眉心精血一滴。张长生将第一劫的命器银手镯送给罡风,并抹去了她的记忆。 然而第二年,张长生继续做法之时,却遭遇了反噬,因为毒火那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。 第二劫失败,张长生功力散去,他一身的求道梦想就此毁于一旦,在凡尘之间也没了牵挂,于是便将五雷送还给了李家,但没想到那李长贵竟然是这等人。 五雷靠在张长生身旁,轻问道:“现在你是普通人了,我能叫你爹爹吗?” 张长生微笑,点了点头。 五雷:“我有爹爹了!爹爹,爹爹” “咳!”“咳!” 张长生剧烈的咳嗽起来,对着五雷说:“五雷,我恐怕大限将至,不能再陪你了!” 五雷哭着说:“爹爹,我不要你死。” 张长生眸子里的光满散去,慢慢闭上了双眼。 这时白狼走了过来,对着五雷说:“你用眉心一滴精血便可救他。” 五雷救活了张长生。张长生的白发化作了黑发,背也直了起来,他恢复了正常。 “五雷,你怎么知道这法子的?” 五雷撇嘴:“看来您是真不想要回了,知道这办法,竟然不告诉会。” 后来,五雷和张长生便隐居在了这白狼山顶,过着平淡但又满足的生活。 (故事完,川娃子小敏原创首发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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