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和潘芳竟然是小学隔壁班 “潘芳,这位可不是旁人?梅香的同学呢,认识不?哎,你说巧不巧,这次高考,两人考得一般多,都是521,你说是不是缘分啊!” 曹军跟谁都有话题,难怪人说,东北人都是说相声的,自来熟,哪怕对方是个哑巴,他二人转,也能说的口若悬河。 “是么?梅香回东北了,你们总算都读出来了,不容易。”潘芳的声音轻且温柔,望着镜子中的我,“剪分头,还是平头?” “太…….闷,闷人了,剪个…….?”我刚要作答,就听曹军笑道,“来个中分吧,就郭富城的那个头型!他头大,趁这个发型,大学生得时髦点。” 只见潘芳打量了一下,以商量的口气劝道,“你前面头发都盖着耳朵了,顶部有点炸,不如四六分吧,我怕中分不好看。” “行呢,你看着剪吧!”我忙应承下来,坐姿仍显得很不自然,觉得这个潘芳真是心细,再偷眼观瞧,越发肯定了她的身份。 “非洲是你近房吧?”潘芳显然看出了我的紧张情绪,善解人意地找了话题,“他刚才还在这里玩呢。” “哦,那是二叔家的二哥,俺父亲老大。”我忙不迭地解释,知道非洲下学之后,老喜欢在街里逛荡,最近也学油了,头发整天摆弄得跟狗舔过一样,听说他在跟一个理发的谈恋爱,难道是她? “你喊他哥啊?我还以为他小呢?他下学才几年啊?瞧你都高中毕业了!”潘芳语带着羡慕,似乎对非洲的事情很清楚。 “我和他一起上的八小,后来他蹲了两级。”我有些骄傲,非哥在学习上一塌糊涂,不过,从小调皮捣蛋的就数他。 “那我们五年级时,应该是一个年级,我当时在四班,班主任郭允俊,你和梅香都在六班,班主任苗老师,对吧?不过,都想不起来你以前的样子了…….后来,我没考上八中,上了二中,梅香考上了八中…….”潘芳回忆起小学的往事,眉梢带着兴奋。 2.梅香心情也不好 “梅香和草根小学时还同桌呢?没听最近流行歌么?一个满脸骚疙瘩的长发男的唱的——《同桌的你》,‘明天你是否会想起,昨天你写的日记……..’,草根,坦白从宽,你写过日记没有?”曹军站在身后岔开了话头。 “去去去,别胡吣!”我伸手要拧他的大腿,这小子一下蹦出了理发店。 “考得怎么样?成绩还行吧,500多呢。”潘芳将我的后脑勺稍微调整了一下,换了把推子,轻轻问道,“梅香妈说,梅香知道成绩后,气得躺在床上,昨晚都没吃饭。” 我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,叹了口气,“我也没考好,考前头天晚上吃多了,撑得睡不着,后悔死了,两门都没考及格。” “梅香英语也没考好,算了,都过去了,好歹有个学上就行,都比在家强…….”潘芳语轻轻地安慰,边用剪刀将浓密处打薄、梳下。 “她…….她在上学之前,还回来一趟么?我们还有个实用技术培训需要结业的。”我一言既出,又有些后悔,人家回不回来关自己啥事,眼角一瞥,曹军并未听见,否则这家伙指定又要捕风捉影了。 “应该回来吧?自小在这长大,亲戚近房这么多,还能不回来看看?我们一起长大的,她就比我小一岁,以前睡一床还磨牙(方言,吵架)呢!一晃都长大了!”潘芳微微叹了口气,“还是上学好,别像我们,下了学才后悔,一辈子没出息…….” “也不是,行行出状元,学一门手艺也不错。荒岁贱年饿不死手艺人啊”我劝道。 “这还算手艺?你看八集街有多少个理发店,就知道我们日子好不好过了?”旁边的小赵抱怨道,“一个头,才一块五,除去房租、水电费、工商税务苛捐杂税,还不够买一斤豆腐的!” “这个店多亏你们俩撑着,现在生意多好啊?你们都只能吃豆腐,那别的店还不得吃豆腐渣啊!” 曹军站在门槛上说,“你们听说了么?大理发店正改革呢,剪头个人承包,一个头自己挣一半,店里提一半,就这样,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,被你们这些小店挤的,早晚也得倒闭。” “提一半,不少啊,哪像我们?”小赵话一出嘴,顿觉失言,吐了吐舌头不朝下说了。 “怎么?老宋头还把持着这家理发店呢?你们俩都学了一年多了,该出师了啊!还当学徒白使唤啊?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 正在理发的中年人笑道,“这店里的回头客还不是冲着你们俩来的?老宋头倒好,十天八天不来一次,收钱时忙不迭了,真是有福。也多亏你们老实,换个别人,早撂挑子了!” “也不能这么说,老话不讲嘛,‘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’,师傅身体不好,咱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啊!三年学徒,两年效力,早着呢!”潘芳接过话头说,给小赵使了个眼色。 “就是,咱年轻人挣钱在后面呢,急啥呢?”小赵赶紧弥补刚才的口误,冲着曹军故作大声,“你嘴巴快,可不许在俺师傅前乱说哦!” “我后天就走了,再说,我是那样的人么?三项纪律八项注意,打死都不说!”曹军在门槛上一踢一踏,“看这门槛,来来往往的都快被磨平了!下次真的换条结实点的。” 曹军如话唠一般,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赵聊着。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老实木讷的表象背后正是心潮翻腾的本质。 梅香的影子一再与眼前的这位潘芳重合,两人长的真像,只是潘芳更从容、更温婉一些,而少了几分活泼和书卷气。 我紧张的心情因为几个回合的聊天,渐渐舒缓了下来,心想真要感谢一下曹军,让自己迈出了这一步,见到了她的小姨,这难道是一个好预兆么? 在洗头时,潘芳更表现出女孩子独有的细心,调水温、递凳子、湿头发、抹洗头膏、双手揉搓、给毛巾擦脸等连串动作一气呵成,细心又体贴,做得恰到好处,让人觉得十分惬意,难怪这家理发店的回头客这么多。 我突然觉得这两个女孩也挺不容易的,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,但已经在社会上迎接风雨了,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,以自己的辛勤劳动和优质服务赚钱谋生,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已在同行中赢得了先机。 洗完头,重新落座,进行发型的二次深加工,从镜中观察着那双小手在头顶灵活动作,眼前来回变换着梳子、推子、剪刀、刮刀的组合,一种淡雅悠然的味道在周围弥散开来,与小赵相比,潘芳性格更沉稳,言语不多却温柔淡定,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。 就在胡思乱想之间,只听潘芳轻轻地掸了掸脖颈处的碎发、揭开了裹布,“好了,对着镜子看看,哪里还要再修修?” “谢谢,谢谢,已经很好了!”我忙不迭地掏钱,“多少钱?” “算了吧!”潘芳立在那里,打量着作品般地冲着我笑了笑,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。 如果用“笑靥如花”,形容这一幕,是再恰当不过的了,我赶紧“据理力争”,递上五块钱,“哪能呢,都忙乎半个小时了。” 潘芳笑吟吟地又找回了三块,塞在了我手里,“不需要那么多。有空来啊!” 3.要了梅香地址 走出理发店,恍如变了一个人,自觉精神得很。 火红的夕阳一照,感觉脸膛也红涨了起来,时间过得真快,刚才在店里待了近一个小时,感觉不过十几分钟的光景,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果然不假。 “怎么样,没骗你吧?”曹军有些得意,“老宋头还有一个女学徒,出师了,她名字里有个‘玉’字,有好事者便将三个女学徒名字中的各一个字,拎了出来,组成了‘玉房罩’,有意思吧?满大街理发店就这家生意好,尤其小青年,撵都撵不走。” 我接道,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不过,这儿理发真便宜,大理发店一次要三块呢,而且十分钟囫囵了事,哪像这里来来回回的修修剪剪,打磨一般的功夫,才两块,难怪小店生意好。” 我边说边用手摸摸后脑勺,整齐的毛楂楂手感挺好。行走了几步,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,暑假里闷得没事,何不写封信给她,以高考成绩为名,聊聊眼下的境况。 而通信的地址,她表姨肯定有!自己不好张口要地址,正好让曹军去办。想至此,激动地拍了拍曹军的肩膀,作友善状,“咱哥们是不是处得跟一个人样啊,帮老百姓办件事,好吧?” “要梅香的电话?”曹军一语中的,竟能在电光雷闪中一下猜出。 “还有通信地址!”我有些不好意思。 “行啊,真是文人,浪漫,准备鸿雁传书呢。包在我身上了。”曹军一溜烟地折返回去。 我紧张地站立在拐角处,心脏怦怦直跳,心想没有这个曹军,很多事还真不好办,幸好今天下午和他一起过来理发了,不然…….哪会想起如此的投石问路? 时间不大,曹军气喘吁吁的回来,手里扬了张纸条,骄傲的说,“马到成功!” “她表姨问什么了没有?”我紧张地展开了那张纸条,只见娟秀的一行笔迹——辽宁省鞍山市海城区*街*组*号,邮编114***。 “问了,我说你想和梅香搞对象。”曹军一本正经地回答。 “啊?你个熊人,害死我了!”我扑过来要收拾他,这个曹军,能办事,也能坏事。 两人一路追逐到东门口,停了下来,曹军这才笑喘着说,“看把你吓的,就这勇气还追女孩子啊?那潘芳刚才笑了笑,啥也没说,但人家心里能没数嘛。” 我这才松了口气,不知道这冲动之下的做法是对是错? (待续) 转自今日头条优质自媒体 免责声明:转载无任何商业目的,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,请联系站长,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,谢谢合作! 监管要求·版权声明·免责声明1、内容声明:中享网仅提供信息平台发布服务,所展示的信息均由第三方用户实名注册发布,内容真实性、准确性和合法性均由发布用户负责 2、风险提示:本页面内容仅供参考,为降低投资风险,建议您在投资前多做考察咨询、多对比分析 3、投稿提示:投稿请遵守相关法律法规,出现违法内容和行为封号删稿!同时本站将相关证据提交相关部门 4、版权说明:部分投稿作者内容由Ai工具/软件生成,版权由投稿者所有,内容真实性本站不承担任何法律风险! 5、投诉删除:侵权和违法不良信息举报受理邮箱:314562380@qq.com【提供有效线索,我们将及时核查处理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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